因為工作準備,把紅牆前的木神桌搬開之後,Vivian Yang說:「這牆該換個色,好跟隔熱舒適自然的風格搭配。」於是,塗裝組的同學接下了這個任務。 換個色,想來容易。就拿把油漆刷子刷刷刷,紅色就會換成另個色。可是凡事都有道理,只要願意知道事情就不再簡單。 以文化工地,或者因為教育目的所進行的施做來說,同學使用的所有材料都必須是安全的。例如:不使用經過化學浸泡防蟲的木料(因為殺的不只蟲),還有使用無毒的自然塗料。自然塗料因為採自礦石天然無機,不只無毒也能調節室內空氣品質。但是呢!自然塗料與水泥漆,不合! 於是,換個顏色就是要再立一堵新牆。不能太重,因為不靠邊牆,而是要保持距離固定在紅牆上。 就像所有的一開始,這裡做做那裡走走經過時想想。過了兩天的沒有進展,終於來問工頭。在冷氣機下面,工頭講的眉飛色舞,這也可能那也行,就是要這樣與那樣。同學們歪著頭,聽得似懂非懂,筆記本裡有作法腦袋裡有想法,還有一堆因為可以選擇所形成的問題。就像所有的一開始,就行動吧! 過了兩天,紅牆變成刺蝟牆。隔天,還是。同學們把進度放在這裡,不見了。我猜,他們應該是跑去隔熱了。刺蝟牆還要放多久呢? 原來,塗裝組的任務除了紅牆,還有隔熱表材鑽泥板的上色,以及閣樓上一堵有點破破的紅磚牆。紅磚牆怎麼整理呢? 因為是結構牆,不能拆掉重砌,難道還要另外立一堵牆嗎?我們來快轉看看吧! 站在磚牆前格物致知是一定的開始程序,用灰泥把紅磚牆面盡量抹平,乾了之後貼上膠帶,調好顏色上兩次灰泥塗料,乾了之後把膠帶撕掉。紅磚牆便成的另外一種紅磚牆。 我不僅不擅長描寫工項過程,寫著寫著也會有些空虛感。畢竟,站著說話不腰疼。再快轉回去看一下吧: 原來的紅磚牆應該要變身成什麼樣子呢?如果沒有想像,就沒有辦法採取行動。討論的過程,有疑問也可能有爭議。要跟工頭也要跟業主確認。磚紅色要紅到什麼程度?色卡的顏色要轉為實體,灰漿與色母的比例要確認,下手要準確。要一次調色完成,還是要調成兩桶?兩次的顏色結果都會一樣嗎?灰漿要上多厚?要等多久可以上第二次?為什麼? 我知道這很囉唆。拿了鏝刀不就開始了嗎?是的,埋頭做事是一種享受,不過,知道道理才是真正的學習。享受吧!鏝刀盛著灰漿要拉出平面。怎麼用力?得做過才知道。 換了一個樣兒的紅磚牆,賞心悅目。但是挑戰還沒完呢! 牆上的冷氣機以漏水標示存在。要找到原廠或適合的導水管,是「分組」之外的功課。不然,美麗的成果也會被水淹。這是塗料的工作。 回到樓下,當拱門砌磚如火如荼時,一回頭,刺蝟牆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有了新發展。矽酸鈣板一塊塊掛在直牆上,同學們裁剪好玻纖網貼在縫隙上,灰泥塗料就要上了。 你可以看到:用鏝刀、用海綿,這抹牆的工作可能比早晨的上妝還要細心。我不敢號稱慢工出細活,但同學們有時屏息專注,有時有說有笑。光線很柔和,心情很柔軟。這幅畫深深吸引了我。它對希望隻字未提,卻是個無比幸福的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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