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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涯海角


想想:如果你是芬蘭一所職業學校的老師,學校的位置在國家公園,林業、漁業與永續的議題就是生長與生活的文化,到俄國的國界比到首都還要近,會怎麼接待來自台灣實驗教育的姊妹校呢?
去年,我們在學校交換與業界實習後訪問荷蘭皇家技術學院。西歐光鮮亮麗的建築與色彩,寬大的空間、設計的質感與流暢的學程讓我們印象深刻。去年的復活節比較晚,我們到訪的四月底已經到處開滿蘋果花,陽光普照清清楚楚就是春天。今年我們在來得比較早的復活節前夕來到芬蘭,芬蘭老師說:「如果冬天還在,我們就到湖上去溜冰。」
從下火車到隔日清晨,到處是積雪的薩翁林納一直在下雪。零度左右才會下雪,真正冬天的零下二十度沒有雪。於是老師遺憾地說:「妳看到處都是髒髒的雪,真是抱歉,春天來了。」
春天來了怎知道?芬蘭式的春天不是梅花黃鶯報到,而是雪訊,雪一直下,湖面結的厚厚冰層逐漸消融。當鴨子可以滑水,就是春天。於是在零度風雪交加的天氣,「天氣變暖了」,我們只好待在室內。
芬蘭老師知道我們是用木頭蓋房子的建築學校,所以理所當然地用芬蘭最直覺的建材木頭當主題。同學們走進學校工廠,由於沒有工作衣,便穿上白色工作圍裙,跟著老師的步驟試做膠合木板。
對汗得的同學來說,這是一件簡單的工作,在大溪工務所、在和窯田野教室,不只備料,他們連房子都蓋過。我擔心他們會覺得太簡單而無趣。但看著他們的表情,很專注也有點兒疑惑,疑惑之後用英文溝通並確定。也許使用的語言很簡單,也許工具很常見,但這裡是另一種光線與跟不同的人一起工作。
我猜想,他們心裡也跟我一樣,會拿德國學校的木工廠的建築與芬蘭的建築作比較,會拿燈光的顏色與配置方式作比較,會把師傅教做的要求作比較。也許會忘記的是:他們除了熟悉在台灣時汗得的教作與程序,其實也已經熟悉德國學校的老師與方法。來到芬蘭,就是一個認識不同的機會。
離開學校工廠,我們開車到另一個校區。學校老師說,這裡是1-6年級學生的教室,之後就會銜接到剛才到訪的校區,所以他們的職業取向與訓練是從7年級開始。
學校的另一邊是比較小的孩子,年紀在5-6歲之間,算是小學的預備學校,不是我們所理解的Kindergarden。
我問她,如果是幼稚園,小孩待在那裡多久呢?她想也不想地說,只要家長還在工作就待在那裡。就是說,幼稚園的老師分有早班與晚班,以因應家長的工作需求。
「哇!這就是父母親可以happy生小孩的緣故嗎?」我們兩個女生happy哈哈大笑。
這所學校有健康與照護的專科訓練,我們便在室內體育場裡練習起不同的項目作為交流的遊戲。同學們有的拿了球拍進入場內跟芬蘭同學打起不是網球的球,有的進入器材室跟教練學習正確的練習方式,有的圍成一圈玩起大型的疊疊樂,還有一種四個人用牽繩把鐵衣架嵌進木塊切縫的協調練習。
所有的事情都是簡單的,所有的程序都是自然的,所有的討論都可以語言加上比手畫腳,但我們都因此知道,原來世界上有這樣的人,在芬蘭與來自台灣,我們曾經共度一個早上與半個下午。
再過不久,芬蘭同學會拜訪德國,也許我們已經離開不會見到。但也有可能跟上次來訪台灣的法國同學一樣,他們有機會跟德國同學一起拜訪台灣。
對芬蘭的同學與老師來說,如果有一天來到台灣,就像我們來到這裡,是到天涯海角的旅行,是到天涯海角去認識朋友。這便是我們 #汗得揚帆計畫 #海外學季 #青少年 的任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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